他们正聊得起劲。
我揣测过,大致是关于梁舒的病情和治疗。或许会涉及更多,但我不敢细想。
人的一生总是会有无数歹念的时刻,阳光刺眼,夏雨频发,也无法阻断的时刻,就好像太多词汇都无法形容此刻的我。
茶叶店与我仅隔了扇轻薄的玻璃门,但我的脚向前迈了两步,却没有勇气踏入。
我知道,那扇门与年初咖啡店门口的那道门不一样,一旦推开,我的歹念需要承担的,是两种真切不同的后果。
我退缩了。
无风的晴天,杨千嬅在日光下歌唱《野孩子》,那是我妈催促我回餐厅的手机铃声。
返了餐厅,厨师刚忙完店内的订单,我点的两道菜也才刚上桌不久。
来的路上,我已经消化完了该有的情绪,到了餐桌上,便开启了沉浸式的干饭。
“徐医生很久没来店里了”,厨师伯伯多做了道红烧肉,放在了我面前。
他也是我们老家村里出来的,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邻居。
前几年经济低迷,村里难找工作,他也只会些做饭的功夫,于是我爷爷他们便提了一嘴,让我妈帮忙给个厨师的工作,相互得益,互为关照。
“伯伯这厨艺,越发好了,小半年没吃,心里还是念着的,这不就来了!”
我眉眼舒展,抹了油的小嘴还含了口饭菜,冲着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