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真厉害。”少女由衷的感叹:“我之前看过那种普法栏目,上面配有有关案件的解析,感觉邢辩律师真不是一般人做的,面对那么多恶劣的案件,还要保持一颗正义公平之心,我当时还想,以后要不要也去做律师。”
小曾律师才毕业多久啊,被那双漂亮眼睛这样看着,只觉得魂都飘了:“真的,你也想做律师?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干邢辩可能有点不太合适吧。”
他想到这,真心实意为难起来:“我们平常接触到那种挑战人性底线又奇葩的案子还挺多的,而且又要经常跑来跑去,女孩子可能会受不了这种苦。”
“有多奇葩?”她歪头问,笑起来:“难不成你去查的窗帘也和你的杀人案件有关吗?”
戚月亮转过头去,看着他手上的窗bzm帘:“这么 ? 一块布能干什么呢?”
曾律师感叹:“你别不信,就这一块窗帘,当事人还用来抛尸呢。”
他说完之后,好像意识到自己说的有点多,小心看了一眼戚月亮,轻咳一声:“那个……你如果要当邢辩律师的话,首先这些事是不能外传的,你得要保密啊。”
光线明亮,太阳热烈,曾律师看见戚月亮似乎低了下头,帽檐有一瞬间遮住了她的脸,看不清她那时是什么表情,她很快就重新抬起头,对他笑了一下:“当然,我们只是在闲聊而已,我又不知道你的当事人是用窗帘布抛尸的,也不知道你的当事人曾经被拐卖过。”
曾律师再迟钝也觉得哪里怪怪的,他猛然反应过来,错愕脱口:“你怎么知道她被拐卖过的?”
胳膊上微妙的冒出鸡皮疙瘩,耳边片刻嗡鸣,可能是天气太过炎热,她感觉到呼吸都要变得困难,戚月亮沉默过后摇头说。
“我不知道。”
大概在很久之前,苏丽第一次告诉她,人要做一个聋子、瞎子、哑巴和傻子的时候,月亮是完全奉为圣旨的,虽然苏丽恨她,希望她堕落希望她肮脏希望她去死,决裂的最后一晚也把绳子套在她脖子上,但是月亮的确靠着这句话活下来了,哪怕是苟活。
但是有时她会厌烦,会痛苦,就像新生的骨血想要破开腐烂的肉重新长出来,这过程要漫长的撕扯和决然的意志,人至少,也不应该麻木。
就算云层笼罩了太阳,戚月亮也戴着草帽蹲在地上,一言不发的拿着平铲松土,她的脚边已经堆了一堆刨出来的泥巴,她还是这样机械都重复着动作,泥土翻飞,把她身上的衣服和手上都要弄脏了,她也毫无察觉一般,周崇礼来的时候就看见这副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