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长的安静的走廊上,周崇礼停下脚步,侧过头。
他对上周弼的眼。
那是一副很大的油画,油画上周弼西装革履桀骜不驯,手懒洋洋搭在一张红木椅子上,椅子上坐着他母亲许容碧,少见的穿着长裙,挽着发笑意温柔,周弼看起来漫不经心,肢体语言透着绝对掌控欲,他轻蔑傲慢的表情一如既往,穿透过画框,周崇礼在他眼神中甚至读出一种语言,就想很多年前,周弼张狂的说。
“你就是老子的种。”
周崇礼冷漠的看着父亲,事实上,许容碧从未真正坐下来和他拍过一张照片,遑论油画。
西公馆的管家悄无声息的来到他身边,周崇礼听见自己的声音响起。
“他后悔过吗?”
老管家一怔,笑:“您觉得他像是会后悔的人吗?”
周弼何其狂妄自大。
“那他觉得自己是对的吗?”
头发已经花白的老人把笑容收了回来,他静静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半晌,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