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他说着便走上前,要直接把桌案端起来,可是他才端起来,像是手上忽然使不上力气,桌案又跌回去了,险些摔了东西。
扶游赶忙上前:“手上又疼了?我来吧。”
他把桌案抬起来,端出去,一面道:“这几天没抹药吗?城里药房暂时没你常吃的那种药了,我托他们帮你带也没人带回来,可能要到开春才有,实在不行,我去隔壁州郡帮你看看?”
怀玉跟在他身后:“不用了,只是一个冬天而已,我每天都挨着火炉,不挨冻就行了。”
是他从前练琴留下来的旧伤,他小的时候被花楼里按着练琴,几个时辰不停歇,稍微错一点就要挨打,专门打手腕和手臂,不打手指。
怀玉身上还有许多毛病,都是吃药吃出来的“弱柳扶风”。他一开始没告诉扶游,后来随着年岁渐长,那些毛病藏不住了,扶游才知道。
他离开花楼的时候,花楼老板给了他一小瓶药丸。
那一小瓶药丸早就吃完了,花楼那边也以为他吃完药就会回去。
可是他和扶游在采诗途中遇到了一个老大夫,老大夫给他开了药方,让他慢慢吃着,说不定能多活几年。
可是今年冬天大雪封路,他的药断了有些日子了。
扶游在赈灾的时候四处托人帮忙,也总凑不齐。
怀玉自己拿了药来煎,跟扶游说是一样的,可他的身体还是一天天地颓败下去。
扶游把饭菜放在火炉边,一边烤火一边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