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在会议室里唇枪舌战,他已经学会面部表情管理,很快整理好神态,微笑着摇摇头:“我是来取剩——下的酒。”
重音放在‘剩’上,用来挽回自己险些溢出的自作多情。
细长的高脚杯放在栏杆上,就在盛斯遇手边,想要拿回来势必要倾身过去,小拇指擦着他的大衣。
冬季外套粗糙,一如他曾经探进来帮助扩张的手。常年拿笔的人,中指第一关节附近会有一层薄茧。
潮湿的回忆如水般涌上心头,毫无征兆。何幸强迫自己忘却,至少别在这一秒将杯子摔落在地。
一阵熟悉的味道,在他退开的下一秒才反应过来,不是他曾经常用那款带有冬日凛冽木质香。
这是……
——“你身上的味道真不错。”
——“香洋椿木。”
是他曾经穿梭在树下的香味,淡淡的,回味无穷。
他换了香水,也换了与自己的相处模式。
何幸拿了红酒转身离开,又遇上一个棕发黑眸、五官立体的男人。
与他对视,何幸窥见他眼底的惊讶。
男人恭敬地弯了弯腰:“何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