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袖见状,不知她怎么又这样生气了,立刻闭嘴。跟着秦舒绕了这小村子一周,见她脸色好些了,这才道:“姑娘,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舒手上拿了枝村头折的野梅花,丧气道:“还能怎么着?哄着那位大爷,等他好一些就赶紧启程呗?”
86. 86 陆某只怕消受不起
秦舒回去的时候, 还未进门,便听得一阵急促咳嗽声,走到门口, 见丁谓正端着药碗, 侍立在一边。
陆赜看起来并没有好转的迹象,手腕上的衣袖没有叫人放下去, 大抵是她刚刚磋得重了,皮下的毛细血管破裂, 远远瞧着乌了一大片, 只见他仿佛没瞧见秦舒一样, 摆摆手:“拿出去吧, 我不喝。”
丁谓为难地瞧了瞧门口的秦舒:“姑娘?”他倒也机灵,这几日, 不曾听陆赜唤从前的称呼,自己便也模模糊糊要么叫秦掌柜,要么只叫姑娘二字。
这边厢秦舒还未答话, 便听得陆赜厉声道:“难不成我的话,你如今竟然不听了, 还是有了另外的主子了?还不端了药, 赶紧滚出去。”
秦舒走过去, 把手里那只野梅花交给丁谓:“你待会儿找个矮瓶子, 把这梅花插起来, 放在窗户边上。”又把他的手里的药端过来, 吩咐:“忙去吧!”
丁谓拿着那束花, 应了一声,见陆赜脸色虽然不好,却也没再说什么, 便道:“爷,卑职告退。”
秦舒见他躺卧在炕上,盖着一层薄薄的棉被,身上雪白细绫的中衣微微敞着。她刚刚用白酒给他擦擦身子,不过三五下擦了擦胸膛跟手臂,便气得往外面去了。
陆赜黑着一张脸,见秦舒坐过来伸手去系自己中衣上的带子,忍不住微微讥讽:“不劳秦掌柜贵手,陆某只怕消受不起。”
秦舒冷冷撇了他一眼,心里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舀了一汤匙药汁送他唇边,语气说不上好:“吃药吧,这里大雪封山,药材可不好找,浪费了这碗药,你一病不起,去不了宣府那倒没什么。只怕,陆大人寒窗苦读,苦心经营得来的煊赫权势,那可就烟消云散了。”
陆赜叫她气得梗住,刚想开口便忍不住一阵咳嗽,这一咳嗽便好似一粒沙子在喉咙里一般,停不下来。
秦舒见他咳得厉害,不敢再刺激他,伸手去抚他的后背,她才从外边回来,从屋檐下抓了许多的积雪,手上冰冰凉。偏陆赜高热未退,那手在他背上轻轻抚过,仿佛轻若羽毛,一时冰热相遇,也觉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