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过去时,人已经到了弥留之际。
医生说已经没有必要继续抢救,让我在最后时刻和她好好告别。
我坐在她身旁,握住她干枯如树皮的手。
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和她这样亲近了。
尤其是这几年,我只是隔几天匆匆来看一眼她好不好。
交完钱就赶回去上班或者接孩子。
久病床前无孝子,没想到,我亦是如此。
她嘴唇翕动,自从那次脑梗后,我就听不懂她的话。
但我还是尽力把耳朵凑过去:
“妈妈,你说,我听着。”
断断续续的,我听出几个字:
“你爸……楠楠……别……坏人……小葵……跑……”
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我哽咽着说:
“嗯,跑掉了,没事了啊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