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解事出府去。”
林婵手顿了一下,抬起眼来看她,微蹙眉问:“嬷嬷当真?”
刘妈赌气说:“自然是真!”
林婵抿起嘴唇,神情依然平静:“嬷嬷可想清楚了,这事不比儿戏。”
“我在这里过得憋屈。”刘妈怨叨叨:“林姐儿名正言顺该嫁少爷,却答应转许给九老爷,那些丫鬟背后舌根嚼的出血,说你能屈能伸不遵规没妇德,捡到篮子就是菜。我听的气炸,替姐儿护两句,还被她们编派戏弄。”
“我如何没嫁萧少爷,嬷嬷还不知麽?徐家小姐谁敢开罪,莫说萧家不敢,父亲更不敢。我是宁做九爷妻,也决不做少爷妾的!” 林婵语气很淡:“大风吹倒了梧桐树,自有旁人论短长,随她们说去,我并不在乎,嬷嬷也左耳进右耳出就是。”
刘妈接着说:“青樱和绮雯仗着曾是老太太身边的二等丫头,对我是横鼻子竖眼的看不惯,我遣她们做活计,装聋做哑、推三阻四地,不肯听使唤。”
林婵道:“既然知是老太太身边的人儿,你何苦招惹她们,若要遣活计,派给小眉便好。”
刘妈悻悻地:“九老爷身边的福安和萧贵好不自大,福安是近身还算罢,那萧贵好毒的一张嘴,晌午时竟口出恶言骂我......”
林婵问:“他骂你甚麽?”
刘妈回道:“骂我好一个讨厌的老货。”说着拿帕子抹起眼泪来:“我何曾受过这种屈辱来着,在杭州府时,那惑祸老爷的妖精,都不敢......”
林婵打断她的话,语气更淡了:“嬷嬷想让我怎样呢?”
刘妈咬牙切齿:“老爷如今很稀罕你,你与他说把萧贵撵走,我便留下来。”
林婵垂眸看着竹篮子片刻,才笑了笑:“你等我的讯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