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辟谷的辟谷、禁酒的禁酒了!
席间,程潜揣了包什么东西,独自离了席。
从扶摇山到太阴山五十多里,御剑却不过片刻。
十方阵周围残余的血腥气缭绕不散,人已经走光了,有个别死了没人埋的,尸体就孤零零地躺在了原地,等待和天地化为一体。
韩渊整个人像是已经化入了黑暗中。
听见刻意放重的脚步声,韩渊微侧了侧头,神色晦暗,也看不出是他本人,还是他那个不大会说人话的心魔。
程潜将霜刃提在手里,默不作声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坐定,从怀里摸出了一个油纸包。
油纸包地边露出一点油渍,还是温的。程潜将纸包往韩渊怀里一丢,拂开十方阵残址上的尘埃,在一旁坐了下来。
韩渊打开,见里面是一包晶莹剔透的松子糖,混着一股含蓄的桂花香,每一颗被切成拇指大,一个是一个,谁和谁也不黏连。
这大魔头呆了一下,没有出言不逊,也没有感激涕零,只是拈起一颗塞进了嘴里。
韩渊的脸颊瘦削得见骨,是一副薄命少福的刻薄样,一颗糖塞进去,腮帮子便鼓起了一块,他脸上还沾着血迹,品尝得太认真,皱着点眉,一脸苦大仇深,像在咽药。
他不停嘴,一时三刻,连碎渣都拢在一起,豪迈地仰头倒进了嘴里。
程潜在旁边看得有点牙疼,便问道:“喝水吗?”
“喝,”韩渊道,“齁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