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侍郎瞧着成国公道:“既然朱大人提到了去年夏天,难免不让人误会,朱大人有此一提,为国为民是假,公报私仇是真。”
“你胡说八道!”
陆侍郎转过脸向皇帝道:“皇上,靖国公为国为民戎马一生,如今风烛残年又病染沉疴,很难说不是因为年轻时受伤太多太过操劳所致。赵桓熙是他向皇上请封的世孙,是他唯一满意的继承人,还请皇上看在他这一生为保我朝国土安宁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份上,不要让他后继无人。派不派人代替靖国公出战,派谁出战的问题,还请皇上三思。”
“皇上……”
成国公还想再奏,皇帝抬手道:“好了,不要争了,这件事,容朕再好好想想。退朝。”
自国公爷病倒后,赵桓熙除了回房洗漱更衣外,几乎一直呆在国公爷的卧房里。赵桓旭亦然。
守了两天一夜,张御医终于松口说,国公爷的脉象渐趋稳定,应当不会再有性命之忧了,只是何时能醒,不好说。
张御医回宫去向皇帝复命,向忠去张罗国公爷的药,房里就剩下赵桓熙和赵桓旭。
“赵桓熙,你恨我吗?”片刻的沉默之后,赵桓旭突然问道。
赵桓熙眼睛看着床上憔悴衰弱又无声无息的国公爷,道:“不恨。”
“若是旁人这么说,我定然不信,但是你这么说,我信。”赵桓旭自嘲一笑,道:“祖父说得对,苍澜书院的先生也很会看人。我,确实不如你。”
赵桓熙转过脸看他,问:“好端端的说这些做什么?”
“待祖父醒转后,我打算出去游学。”赵桓旭道。
“游学?不参加明年的大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