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给祖父写了一封简短的家书。
祖父尊鉴。请勿责怨李将军,他与孙儿都只是做了自己该做之事,孙儿不悔,无怨。孙桓熙拜上
对母亲,他觉得任何言语都无法安慰到她,于是就画了一幅自画像留给她。至少让她想起他时,还能再看到他。
最后,是给冬姐姐的家书。
他在灯火下静静地坐了好半晌,提笔写下:冬姐姐,辽东的雪很美,一如我遇见你。辽东的雪很冷,一如你遇见我。这样的雪一生见过一次已是足够。愿你余生永沐春风,不入寒冬。
次日一早,马老六提热水来给赵桓熙洗漱时,赵桓熙将三封家书递给他,道:“老六,若是此番我回不来,烦请你托人将这三封家书替我捎去京城。”又将自己的荷包递给他,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将军,这我不能收……”马老六着急忙慌地要把荷包还给他。
赵桓熙道:“拿着吧,若我回不来,这对我来说也没用了。”他笑着拍了拍马老六的肩膀,就找曹三刀他们去了。
午后,三营十队士兵在协守的带领下离开广宁大营向瑞东堡行进,赵桓熙和曹三刀鲁啸林的两队士兵走在最后头,天黑之后便脱离队伍,向着白石峡疾奔。
野外雪还是很厚,没过脚踝,两队人借着月光跋涉了差不多两个时辰,体感气温越来越低,便找了个背风的山坳停了下来,安排好岗哨点起火堆捯饬晚饭。
其实也没什么好捯饬的,不过是把随身携带的胡饼在火上烤软了,就着水吃下去便算是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