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早,可以再睡半个时辰,阿箬他们应当还未进宫。”
苏燕打了个哈欠,掀开被褥起身穿衣,自言自语道:“还要梳妆打扮,我该起了。”
徐墨怀闻言也放下书,去将被炭炉暖热的衣裳递给她,裹到身上的冬衣都暖融融的。他一直记挂着苏燕从前被冻坏手,还有她跳到冰寒刺骨的河里而病了好一阵子的事,于是如今一到冬日,他便不顾苏燕的要求,将她裹得严严实实,而他却要时不时地咳嗽几声。
昨夜便开始下雪,持续到今日,庭中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枝叶被压弯,几乎要垂到地面,徐墨怀撑着伞,苏燕跟在他身后踩着他的脚印慢悠悠地走,雪层被踩出微微的吱呀声响。他突然感觉到有什么冰冷的东西砸中了后脑,紧接着后颈感受到一阵凉意。
他回头去看苏燕,身子稍稍一偏,躲过她扔来的雪球。
“我看你当真是不觉得冷。”
徐墨怀也不恼,只是微皱了下眉,走过去将苏燕手上的雪拍干净,又将她被冻红的手握紧。
苏燕问道:“你这人好生无趣,难不成小时候不曾这样玩过吗?”
徐墨怀回忆起旧事,语气依旧没什么起伏。“幼时我没有玩伴,宫中规矩又森严,父皇的子嗣不多,郭氏的儿子时常拿雪砸我,将雪团丢进我的衣领,我虽不情愿却也不能还手。只是后来厌恶极了下雪天,只记得还手了一次,便被郭氏责罚在雪地里跪了半个时辰。”
说到此处,徐墨怀也顿了顿,忽然意识到他的过往中,竟没有多少温情的事可以分享给苏燕。
苏燕下雪的时候时常陪着阿瑾玩,而他永远只是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从不曾参与其中,后来苏燕走了,阿瑾也渐渐地长大,他与阿瑾便越发疏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