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禺浅笑,“卫世子别来无恙。”
“你知道我要来。”卫琢在陈述。
“三年前世子以身护我,刑某万分感激,几日特意设局邀君前来,是为报恩。当年刑某遭定远侯追杀,是世子替我掩盖踪迹,以一敌百换我逃脱,世子殿下,您并未告诉我,您护我,而背叛定远侯的真正原因,但今日,不妨让刑某来猜一猜。”
刑禺正襟危坐,语调平稳,声音浑厚,全然不像是传言所说的油滑之辈。反倒有些清风朗月的正气在身。
卫琢手中的剑垂下,他要知道刑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想活?”
刑禺笑笑:“您不会杀我。”
刑禺开口道:“当年,我在北境三州巡查之时,给世子看过一张图纸。那是严家军所着战甲和兵刃的图纸。严家军所在的永州更为苦寒,天气恶劣,所以严家军的战甲里面都会加一层兽皮,手持兵器大多为陌刀,而非横刀。”
卫琢语气中带着微惊,“那张图纸,是你放在我书房的?”
“正是。”
卫琢回忆:“当年母亲带我从西域一路逃亡到北境,却在永州地界遭人射杀,但此事并非永州军所为,而是....”
刑禺接过话,“而是有人蓄意假扮了严家军,将您母亲之死嫁祸到严家军头上,让您满怀仇恨,恨严家军恨了许多年。至于欺骗您的那个人是谁,我想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卫琢当然知道,他自拿道图纸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来龙去脉是卫罡。是卫罡刻意安排了他十几年的爱恨,让他难以脱身,无论是身躯还是精神,都不容置疑地受他管控。
“世子和定远侯之间早有龃龉。您要阻止他,我们也要阻止他,所以世子,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您纵使天纵奇才,武艺无人出其右,但毕竟势单力薄,难以成事,何不与我们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