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下去之时,段凌似乎听见了陆修文叫他的声音,只是他实在没有力气睁开眼睛,就此沉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他在黑暗中又做了那个梦。
他梦见在天绝教的那处密道里,那左护法胸前中了一剑,眼见是活不成了,但他却嘿嘿笑道:“你们现在虽是手足情深,可过得五年、十年,两个人的天绝功都练到第七层时,又当如何?我可真想亲眼瞧瞧。"
段凌当时并未接话,此时在梦里却大叫道:“别说五年、十年,就算再过五十年、一百年,我跟师兄也仍是在一处,绝对不会分开!"
他这番话说得声嘶力竭,一下就从梦里醒了过来。
醒来时天色已经变暗,他独自躺在自己的房间里,隔了一会儿才想起先前的事,忙坐起来道:“陆修文?!"
“我在这里。"
陆修文端着药碗推门而入,道:“师弟冲开穴道时受了些内伤,赶紧好好躺着。”
段凌却不肯躺回去,待陆修文走到面前,便一把握住了他的手问:“你没有走?"
“师弟伤成这个样子,我难道应该一走了之,任凭你自生自灭吗?"
段凌暗自庆幸自己伤得及时,仍旧握着陆修文的手不放,道:“师兄……”
“先喝药吧。”陆修文见段凌不肯躺回去,便取过枕头来给他靠着,笑说,“这药可苦得很,师弟可要我亲手喂你?"
段凌瞪他一眼,没有给他表现的机会,夺过药碗一口气喝尽了。
陆修文暗暗叹气,道:“师弟以后可不能这般莽撞了,幸好这回伤得不重,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