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压在她身上的不是陈星彻。
而是一座山。
他为她挡住了大山的愤怒,却让她感受到了一座山的重量。
陈星彻身上全都是泥和血,脸色苍白的像是刚刷了白漆的墙, 嘴唇是青紫的,眼眸紧紧闭着, 死寂到连风吹过来他的睫毛都不知道颤抖一下。
许若闻得到血腥味,她能感受自己身上也有疼痛,但很清楚她伤得不重。
她试了试陈星彻的鼻息和心跳,以及颈间的大动脉,找到了一丝孱弱的生命的迹象。
她暗自松了口气。
又想到他这么压在她身上不是办法,不得不把他从身上推开,可她又不敢太用力,怕把他弄痛了,几次下来,都撼动不了他的位置。
她对自己失望极了,任凭自己再次重重跌回地上,胸膛颤抖着失声痛哭。
她不是个轻易失态的人。
但这一次,她真的怕了。
哭着哭着,她开始绝望地大喊:“有没有人啊,救救我们……有没有人,救命啊……”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连陈星彻,都是毫无反应,就好像刚才随着塌陷倒下来的木头和滚下来石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