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这招行得通啊?料想那匪寇被我生擒时,应也这是这样被打得满地找牙,我的疑惑解了,多谢公子献身相助。”段煜白说得一派冠冕堂皇,双手合拢,俯身行一礼,若非青年是真真切切挨了一顿毒打,没准真要被他这副诚恳模样给哄骗过去,偏生此人还半分不知收敛,自来熟地又去向楚荀打招呼,“楚都尉来日要与我联手抗匪,不如趁此机会,一并演练一番?”
青年脸色煞白,什么演练,这分明就是想再打他一顿!
“你、你们欺人太甚!”青年四肢并用地爬起身,一边用手指着他们,一边脚步悄悄后挪,退出他们的攻击范围,“等我去信告诉我爹,有你们好果子吃!”
楚荀无奈地摊开手,撇清关系,“我可是从头到尾没离开过位置,此事哪能与我扯上关系?”
段煜白更是一脸的无辜模样,“欺负?冤枉啊,我哪欺负你了?谁看见了?”
青年环视一圈欲寻个正义直言之士,堂中看热闹的目光却瞬时收了回去,个个垂头垂脑的,研究起核桃雕花与瓜子摆盘,孤立无援中,珠帘轻曳,青年的腰杆立刻停得笔直,大声嚷道:“蓝公子,这厮在你的地盘上闹事,你可得管管!”
蓝青溪脚步微停,身侧之人却较他更先开口。
“同僚之间,偶有摩擦,实属正常,怎么能算闹事呢?”崔淮卿慢悠悠地展开折扇,只余下一双笑眯眯的眼睛露在扇面之外,“青溪,你说对吧?”
“……对。”
折扇起起伏伏,带起的风将发丝吹得飘飘摇摇,崔淮卿款步入内,在堂中主位落座,落后半步的蓝青溪便只能屈居于右侧位,如此,地位明了。
折扇收拢,搁在桌案上,发出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