持刀人站定不动,拖到攻势避无可避时,横刀一贯,剑身被阻得向上拱起,随即侧身半步,刀顺势往下斩去,未剜出血肉,只划破一层衣衫。
半块祥云纹菱锦自刀尖滑下,落在半青半黄的草叶间,被一只芒鞋碾住。
“还要继续吗?”
段煜白攥着剑柄的手隐隐泛白,压抑着内心翻滚的情绪,发出勉强的笑声,“这才刚刚开始,自然要继续。”
轻视之意于此刻荡然无存,长剑一抖,剑招倏变。
人影与剑光齐动,身形飘忽,剑势如虹,转走偏锋,剑尖如灵蛇一般探出,一剑快过一剑,一剑险过一剑,刀与剑重新缠斗在一起,看得人眼花缭乱,铮鸣声不绝于耳,刃削过刃,杀招接着杀招,攻势愈发凌厉。
忽然,“铮”的一声响,众人的目光顿时被飞出的一截断刃引去,细观其形,是刀。
胜负已成定局,可再回眸时,面上无一例外写满了惊愕。
长剑刺穿了肩头,可断半截的刀却紧紧地抵着脖颈,胜的,是寇骞。
不知从何处爆出一声欢呼,顷刻荡开,如撞入幽谷,霎时便有了层层叠叠的回音,人群欢笑间,段煜白咬着唇,将黑布扯下,眸中划过一丝懊恼,“我输了。”
寇骞皱着眉,将长剑拔出,闷哼一声,面色又白了一分,把剑递回去,“我失明有段时日,已经习惯了,将军却是初初尝试,算下来,是我占了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