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一阵沉默。李景肃忽然干巴巴地说:“当时放火是从后宫的瑞福殿开始,绵延到周围宫室。如果侥幸的话,两座议事的前殿或许还在……”
司徒曳微微点头,坦然道:“朕也记得当初离去时,前殿似乎没有过火。颍州、祁州的两战虽然打赢了,江南的叛乱现状并未改变,代国也依旧还在。一统天下前路漫漫,国力不能耗费在整修宫殿这种无关痛痒的事情上。百姓的房屋修缮务必尽快到位,皇宫就不用着急了。朕的后宫,无非也就那几个人,用不了几间房屋。”
郑琨叩拜道:“皇上圣明!”
“就照丞相所说,后天朝议,与百官一同讨论还都事宜。朔阳皇宫的奏报,按照朕刚才所说办理。”
郑琨口称“遵旨”,看向李景肃。李景肃回应道:“还有一事,我单独向皇上禀报吧。”
司徒曳不解道:“何事?”
郑琨道:“此事襄王与臣商议过,臣赞同襄王的提议,但不知皇上是否愿意。臣告退,请皇上单独与襄王商议。”
郑琨走后,司徒曳盯着从刚才便一直躲避自己视线的李景肃,开门见山:“你是因为两年前焚烧皇宫的事,觉得愧对于我?”
李景肃叹息一声:“我现在真后悔,当时为何要下令烧掉皇宫……”
司徒曳沉默。当日的熊熊烈焰、滚滚浓烟重又浮现在眼前。浓烟烈火前,坐在囚车中的自己跪在冰冷坚硬的木板上,泪如雨下,泣断肝肠。
当时陪着自己一起哭的大部分人,都已被刘辉处死。那么多被强行掳走的人们,至死都没有机会再看一眼故国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