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玮娇生惯养,根本吃不得风餐露宿担惊受怕的苦头。没过几天,便开始生病。发烧、下痢轮番上阵,折腾得奄奄一息,根本走不动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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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润毫无办法。他跟羊谊学过一些中原医术,但并不精通。再说仓促之间,在野外也找不到可用的药材。眼看着司徒玮一天天衰弱下去、性命堪忧,他只得带他去就近的城镇,冒着风险看病买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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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确实得救了,可他们也因此暴露了行踪。司徒玮的特征太容易辨认,赏金又丰厚,更何况窝藏帮助他们是要治罪的。给他们治病的大夫拿了高额的诊金也不敢收,举报时连诊金一并上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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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抓之后他不是没想过,若是没有司徒玮的拖累,他可能早就逃入草原深处,天高任鸟飞。他觉得司徒玮也是这么想的。可是司徒玮没有说过,他也没有提过。他们好像心照不宣。司徒玮没有跟他说过半个谢字,他也从未埋怨过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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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玮生病之前,倒是有过几次野合。不管是谁兴致上来,也不管是在什么地方,更不在意彼此身上腌臜。每一次都像是此生的最后一次放纵欢愉,互相把对方往死里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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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司徒玮也许就这样了。即便他们真能隐姓埋名避世苟活,他们或许会在一起,但永远不可能像一对恋人那样,柔情蜜意你侬我侬。两头丧家犬在一起,无非是彼此撕咬,互相拿对方宣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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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链扯动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司徒玮挪动身体换了个姿势,靠在囚笼上仰面望天,轻笑了几声。司徒玮的面具早就掉了,路上一直用布条包着左脸,却还是被认出。被抓之后,就连遮脸的布条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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