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呆了多久,仿佛一个局外人。直到司徒曳站起身来,重新骑上马,而方淮、郑琨等人也一齐上马,调转了方向,他才被人大力拍醒。郑燧用鼓励的眼神看着他,温和地提醒:“皇上一早决定先祭庙再入城,襄王该不是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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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肃哥。”景溪也难得正经地说,“嫂子都不怪你了,你为什么还要怪自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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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景肃无言以对。连景溪都看出自己情绪不对,司徒曳会看不、其他人会看不出么?这么喜庆的场面,确实不该因为自己而扫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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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就是朔阳的罪人,该有直面过去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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昱朝的祖庙在朔阳城北郊大约三十里。司徒曳是在离开颍州之后才决定先祭庙再入城,匆匆忙忙通知方淮提前准备。听到方淮说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司徒曳自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他本来没想这么安排,但是看到李景肃近来的状态,他还是觉得有必要提早祭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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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上,难得沉溺在自身情绪中的李景肃并没有注意到,实际上,他也跟他一样不安。不先去见父皇一面,不先去向父皇请罪,他同样没有勇气跨入朔阳的城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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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北宗庙外,祭坛和祭品已经备好,太常官员也等候多时。因着新朝一切从简,原先流程冗长、铺张浪费的祭仪被重新精简设计。司徒曳带领群臣焚烧祭文祭品、拜谒列祖之后,让李景肃捧着装有刘辉首级的木匣,跟着自己单独进了元宁帝的祭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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