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医女见他身上多处受伤,立刻从背篓中取出纱布和草药,上来给他处理伤口。
有几处伤在胸腹,他看不到,没办法自己处理,只能褪下上衣,任由她将清洗擦拭。
她手法温柔却也娴熟,大概是怕他疼,或是昏迷过去,也会同他说说话。
他没有见过她的相貌,却清晰地记得她的声音。
她一边敷草药,一边问他:“有很多人在追杀你?”
他说是,半开玩笑地问她:“你不怕我是流匪吗?”
她似乎笑了下,“流匪……有这么俊的流匪吗?你使枪,身上有很多旧伤,腰间玉佩刻着麒麟,应该上过战场,是个将军吧?”
他抿唇沉默,不置可否。
待处理过腰腹的伤口,她用药汁替他敷上眼睛,用纱布包裹了几圈。
两人的外衣都被雨水打湿,她在洞中生了火,把衣裳褪下来晾在临时支起的木架上烤火,做完这一切,才缓缓坐到他身边来。
“夏日山中多蛇虫,我在这里陪着将军吧,等你的下属找过来,我再离开。”
他已很是感激,不愿再劳烦她,“我双目失明,若是刺客寻来,只怕护不住姑娘的安危,这枚玉佩就当是给姑娘的谢礼,来日……”
话音未落,便听到耳边女子平稳匀停的气息。
兴许是太累,她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