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的,我该的……”
陈媪气急说了几句后,还是忍不住回过头,提醒她道:“夫人这样做,最伤心生气的人不是我们,而是长公子啊……”
崔兰因当然也有感觉到。
萧临这次是真的很生她的气,气到都不想搭理她了。
崔兰因没让陈媪给自己的伤口上药,拿起药罐子就去前院书房找萧临。
书房的门没有关,崔兰因推开半扇门就钻了进去,猫着腰往里边看。
屏风后,萧临很是诡异地坐在书案后,手里什么事也没在做,只是听见了门扇的声响,他的眼睛倏地望了过来。
崔兰因见被发现了,就大大方方站起身,小碎步跑到他身边,没经他同意就歪身坐上他的大腿,扯下衣襟把脖子往他眼前送,嘴里小声道:“……夫君脖子上的伤还没上药,好疼。”
萧临眼睛扫到那条长长的血痕,就想到崔兰因在行宫平台上一声不响把刀横在颈边。
她都不知道他在那刻都软了手脚,被她骇到无以言表。
一息、两息、三息过去。
萧临无动于衷。
崔兰因见这个不行,又改去捞他垂在身侧的手,“夫君的手是不是也被弓弦勒伤了,我……”
她把萧临的手掌翻过来,却发现他的掌心何止是被弓弦勒伤,上面还盘踞着好几道交错的血痕,依着宽度、花纹来看,像是马的缰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