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段空白之后,霍尧以为到此为止,正要按下结束键。
录音笔里却继续传来他的声音。
“霍尧。”
霍尧一愣。
“其实我也不确定你能不能听到这些话,或许在这之前我已经得到求证亲自告诉你,但如今心事重重我总得说些什么,哪怕是自言自语。晚上我要去参加老友的孙女白日宴,参加宴会是其次,我主要想去亲自求证一个困惑。下午聊完你就匆匆离开,其实有些话我还没告诉你,也不知道怎么和你说。”
他停顿了下,叹息道,“我以为你不会走上和你母亲同样的路,可你们面对感情同样不计后果,同样付出所有,可感情是盲目的孩子,他会麻痹你的眼睛让你看不清对方是个什么人,你确定你真的了解她,了解连织这个人吗?”
或许是连郑邦业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后面的事,停顿了快有十几秒。
而霍尧握着录音笔的手,在发抖。
“她是在你出车祸的时候施以援手,在你落魄的时候陪伴过你,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切都是她在暗中推动,我多次查证后确认是她将你母亲在调查的东西匿名寄到我这,她早知道你不是二夫人的孩子。也是她在你出手准备对付霍企山的时候,暗中告知,她想置你于死地啊孩子!”
“我一直在想到底是多大的仇恨才会让她隐忍蛰伏整整三年,她恨透沉希也恨毒你,如今沉家大小姐的身份十之八九是她精心设计而来,她利用江家,利用沉希的亲生母亲将沉希赶出沉家,继而对她赶尽杀绝。她之前杀你不成,肯定还会找其他机会,这样蛇蝎心肠的女人你千万要小心才是。”
录音笔“啪”的一声砸地上裂开。
刚才周遭还艳阳万里,此刻也早黑了下去,整个客厅又空又大,压抑得连半丝声音都听不到。
良久,房里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明明磁性低沉,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