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见面的地点是一个废弃室内球场，没有灯，阳光从破口的穹顶投进来，勉强照亮昏暗潮湿的空间。
曲棠就站在光柱后的阴影里，她看着项钺，声音平静，“她在美林街街角的咖啡厅，你可以派人去接她。我对她没有恶意，只是想找你确认一件事。”
项钺盯着曲棠拨出去一个电话，直到几分钟后等到对方林佳期平安无事的回复之后才挂断，紧绷的面部表情才缓和了一些。
“你想确认什么？”
“你为什么要杀当年天眼计划的研究员？”
“你果然是当年的实验体。”他看着曲棠的脸色，冷笑一声，满是嘲讽意味，“怎么？你要为他们报仇？”
见曲棠沉默不言，项钺继续道，“能找到我这里，想必你对当年他们的所作所为应该很清楚，你作为受害者之一，不想着报仇，还想为他们报仇吗？认贼作父到这个份上，还真是少见。”
曲棠握拳，“我爸爸当年固然有错，但他抚养我长大，我就欠他一份恩情。”
项钺点头，但语气间的嘲讽丝毫不减，“因为他抚养你长大，你就原谅了他，还觉得亏欠了他？那被他们活生生寄身到畸变体内当作生育工具的女人们呢，还有那些没有你幸运的成千上万的实验体呢？”
“你有资格和立场替他们原谅吗？”项钺收了讥嘲的笑意，“我没有捅出当年的事，让他们体面的走已经很仁慈了。”
“你的意思是你在替天行道了？”曲棠笑了笑，“促成天眼计划的是白塔、长老会和世家，主导实验的是海因博士，你这么正义，怎么没让他们也体面的走呢？”
项钺沉了脸色。
“还是，你只是为了林佳期的身份不暴露有意封他们的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