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守了一整夜。
见外面的天色已经亮到可以赶路,蔺霍才起身拍了拍外套,进洞穴叫她起来。
女孩儿睡得很香,脸埋在手臂间,遮住眼睛,只露出下半张脸,红润的嘴唇微微张开,呼吸听起来稍微有些重。她睡觉的姿势看起来很没安全感,头勾着埋在臂膀间,双腿屈起,像只把脸埋在尾巴上睡觉的小熊猫。
蔺霍蹲下来喊了几声她的名字,她才有反应,可被他喊醒后只是翻了个身继续睡,带着浓重鼻音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别吵。”
“……”
蔺霍沉默片刻。
“沈若若。”
“再不起来我自己走了。”
堪称幼稚的威胁,但陈尔若猛地惊醒,她睡得两眼惺忪,撑着手臂坐起来,一抬头正正对上他复杂的眼神,一阵脸热,干巴巴地笑了几下:“早、早上好……”
她没去问“我们不是轮流守夜吗”这种自取其辱的问题。以她的精力,守完夜第二天她就赶不上哨兵的速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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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天色泛红,像覆了层漂亮的玻璃糖纸,衬得一派荒凉的景色都如同偏僻的乡野风景。
这次启程,哨兵的路线显然更明确了。
他们寻了条干净的溪流,没有靠近,沿着溪流的走向往沼光坟场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