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松。”
语毕陈嘉乐带着她往前走，二人接过工作人员带来的笔，在背景板上潦草签字后转身迎接新一轮闪光灯的洗礼。
“这边！对对！”
“陈嘉乐这里！”
照片拍了不到五分钟就出现在了微博头条，评论和点赞数量井喷一样增长，数据时代流量代表了一切。陈嘉乐看起来那么幸运，像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拥有了这些。
今晚是一个豪车品牌的活动，品牌方包了恒星酒店顶最顶上的五层楼。活动内场奢靡极了，开的是均价四万以上一瓶的红酒，请的都是当今圈内有头有脸的演员导演，这些人只是坐在一起就给足了品牌方脸面，台上发言的地区经理笑得嘴都快合不拢了。
在这些人里陈嘉乐是最资历最浅的。他出道不满三年，因为曾经网络音乐人“无尽夜”的身份，一经曝光就引起了网络上激烈的讨论。有人欣喜若狂，说是最喜欢的作曲家终于找到了；更多的是酸溜溜的质疑和圈内不怀好意的人的诋毁，说陈嘉乐这样的小白脸不可能是“无尽夜”。
谣言总需要实证才能平息。陈嘉乐出道的时候挑了几首曲子做成了专辑，那些曲子的质量远比他在网络上隐姓埋名时释出的那些半成品质量要高得多，专辑一出就获得了国内外音乐人的高度赞扬。他第一次亮相是在一个音乐综艺上，一首自弹自唱的自作曲发布后就有了千万浏览量，无数杂志音乐网站点评陈嘉乐才气逼人，是为音乐而生的。
那时周丽请陈嘉乐在全市最贵的餐厅吃饭，平日里极难预约的米其林餐厅被清空包场。服务生小心翼翼拿上来一瓶Vosne-Romanée的红酒，昂贵的酒液在醒酒器里晃荡出浓烈漂亮的颜色。
他们位于0层，脚下是灯火连绵的城市，往东有一望无际的海岸线和全国最顶级的豪宅，往西纵深出一片略显破旧但烟火气十足的老城区。
周丽端起高脚杯，右耳上一排耳钉从初见时的黑色换成了偏素净的鹅黄色，她将酒杯往陈嘉乐那处斜了斜，笑着对他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说了两句话，你还记得吗？”
对面的陈嘉乐因为熬夜作曲眼眶发青，就算这样也依旧折损不了他顶好的相貌。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顶级红酒带来的醇厚回味只需一秒就让人沉醉，但陈嘉乐并不膜拜昂贵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他心里并不昂贵。
“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