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韩在野还在基层,身边的好朋友也都是没开窍的直男,想着艺术院不谙世事的小仙子,不就喜欢文绉绉那套,给得罪过人的韩在野出主意,让他送鲜花写酸诗,送到闻如许班上,罗曼蒂克,还能震一震其他小崽子。
现在想有够莽的,闻如许什么表白没见过,那束花和信多半是像刚才那张便利贴,瞧都没瞧就扔进了垃圾桶。
那可是韩在野这辈子唯一一次写的情书。
啧,老韩啊。
“他说什么?”专注于路况的闻如许突然接一句。
“说你挺多人喜欢。”冯连朝问,“小许呢,现在有没有喜欢的人?”
闻如许嘴角一牵:“冯检你想给我介绍对象吗?”
“现在你这个年纪不都想找对象吗?不见得是奔着结婚去,就是想找个人陪着,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一起看电影,牢骚有人听,委屈了有人靠着。”
闻如许只笑:“也不是谁都想,冯检你自己现在都还是一个人。”
“我这不是被工作耽误了?组织上也不包分配对象。”冯检叹一口气。
闻如许浅笑着:“我也是被想做的事耽误了。”
冯连朝看着闻如许看似文弱实则油盐不进的脸:“小许,你明白我的意思,就是到我这个年纪,也还有好几个年头,没经历过的高兴事还多着,今天我们就去医院看看,我现在就约医生,听医生怎么说。”
闻如许心头一涩。
在美国寻医时,闻如许不是没有慌过,但他的生活和以前没什么差别,慢慢也没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