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赢州苍白英俊的脸上似笑非笑:“我爸在重症已经快不行了。想去看看他最后一面吗?”
“他可能不想见我。”
“连假装都不愿意了。”裴赢州用新的目光审视一直神情淡然的闻如许,“韩在野呢?”
他为什么要帮你?你答应了他什么?你们之间……
喉咙里像是被湿毛巾堵住,裴赢州没有温度的声音有了一丝起伏:“你躲躲藏藏要来我身边,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欠你的,我可以还,可是你都不要。第一次是贺定平,第二次是韩在野。我心甘情愿被你骗,而你心甘情愿糟蹋自己。”
裴赢州的声音渐渐成了叹息:“值得吗?闻如许。”
等裴赢州说完,闻如许反应过来,原来裴赢州是想帮他算一笔账。
要是四年前,闻如许可能还会满腹委屈,质问他“你有什么资格”,现在是四年后,他看向裴赢州的双眼像又黑又长的夜。
贺川在外面抽了两支烟,看时间差不多,回到包厢门口,隐隐听到里面两个人的对话,还算和平。
他靠着墙,拿出一支烟,还没点燃,瞥到墙上的禁烟标志,又收起来。
莫名其妙的,他今天见到闻如许,对方看着文静瘦弱,突然让他想起了十七八岁的闻如许。
漂亮的小孔雀一样,明明容易脸红,又十分地盛气凌人,天经地义让人依着他。
闻如许说的就是道理,好像什么都不用明白,所以什么都不在意。
他家出事的时候,贺川也以为他会远走高飞,当一个没良心的笨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