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红透了脸:“一个妇道人家,满口胡言乱语!”
我冲他做鬼脸,装什么道学家,你恶狼一样扑到老娘身上时,还不是什么淫荡说什么,且不迎合不行,逼得我也不良起来,现在倒装得一副受害者像。
男人真是伪善啊……
安朝为良王的第八个年头,简郡王带兵征剿西南叛乱,收复失地,实力大增,举旗策反。时年正值多事之秋,老皇帝病危,皇子争位,朝政日衰,繁荣已成昨日之景,大臣揽权,不顾民间疾苦,民怨沸腾,国将不国。
风雨飘摇之际,简郡力挽狂澜,招义军,举大旗,旗号不是清君侧,而是拥护正统。正统即废太子安朝。安都安建声名狼籍,皇后因外戚干政,更失民心。简郡王挥师向南,几乎没遇什么抵抗,又因声势之大,旗号之助,各地纷纷投诚,势如破竹。
万里之外的良王府则比西南宁静得多。安朝自从收到简辽的捷报,无日不欢,眼中恢复了八年前还是太子时的神采,整个人焕发一种从未有过的活力。他已比从前沉稳多了,每天照常读书骑射,内心的狂喜,外表一丝也看不出来,只是深夜时而醒来,拉着我的手说:“好日子越来越近了。”
这个时候,最须警惕防范,安朝开始注意饮食,每每银针试毒,夜里宝剑在侧,随时应付突如其来的刺杀。不过一切似乎没什么异常,直到一天,侍卫抓到一名擅闯王府的黑衣人。
安朝平静的面孔看不出半点波澜,淡淡地道:“告诉你主子,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也该认命了。”
刺客被释放。
安朝转而向尹清屏一躬:“先生良策,果然奏效。安朝得先生,如刘备得诸葛也。”
尹清屏摇着折扇,一脸诸葛亮似的神秘笑容:“我若不说,王爷岂不也知请高手暗中保护?王爷大展宏图之日也该到了,据在下看来,不过这几日耳。”
我心中仿佛有个腐烂的橘子,又苦又酸。不过这几日,我的太平日子,也就这几日了。
“你也看到了,只守不攻,恐怕连怎么死的也不知晓。我不攻,就是被人攻。”他鄙夷地看着我颓丧的神情。
我默然,什么也不想说,也无可说之事,他都决意这样做了,还试图让所有人赞同,真是可笑,人做事,最开心的是为自己,最不开心的,是花费无限精力,让所有人知晓并赞成。我们为什么要把一生浪费在让所有人赞成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