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朝的面容恢复成一种庄严,一字字地:“我本来,就很好。”
于是我们经过协商,主要是因为我的自愿退出,安朝同意了放弃力争后位,世事本就是这样,一个巴掌拍不响,我放弃,他也就不再勉强自己,又在我的劝说下,不再顾及放弃后的面子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
我发现我竟然是个无私的女人,顾全大局,这四个字在我身上得到了最佳体现,我的心灵得到了升华,我的灵魂得到了洗礼,我无欲无求,风月无边,已至化境……
我好难过,我还是好难过啊!!!
为了安抚我这颗受伤的心,安朝在非强迫的情况下,自愿为我摘了一百朵紫罗兰,其实要这么多花也没用,但据他说,他回去要把这些花全部插到我的头上,以应“山花满头”的典,并以此纪念十年前,我们在太子府花园,我那朵失败的芍药和他那支成功的紫罗兰。
原来,人可以这样幸福。
安朝放弃为我争取后位之后,大臣们除了大赞皇上圣明,就是把他们的女儿,或是未嫁的女性亲眷的画像第一时间呈给圣上,为此安朝冷笑了直好几天,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让你当,也不能便宜他们,为悼念前太子妃,追封睿贤皇后,国丧三年,凡内外臣工,一律不得嫁娶,三年之后另觅新后。”
这招毒得无怨无悔,损得天地无光,我第一次听闻时,曾抑制不住,笑倒在床上,翻滚数周之后意犹未尽,回味无穷。
过瘾是十分过瘾的,但凡事不可太过,把狗逼及了都跳墙,这道理安朝当然深知,说是这样说,哪能真的付诸行动呢?所以诏书上把三年改成三个月。
三个月也过足了瘾,而当我喜不自胜的时候,发现因为忌喜庆,女儿们的百日宴也办不成了,可谓害人终害己,损害别人的利益,也要随时准备好牺牲自己的利益,总之天之大道是积德行善啊。
这段郁闷的时期,定下了三件事,第一就是我的名分问题。安朝说,不当皇后,怎么着也得是个皇贵妃,可恨没有比皇贵妃更尊贵的封号,然后他说,要不叫贵贵妃?天贵妃?最贵妃?我笑得抽筋,连夸他太有才了。皇贵妃定下了,就是大号的问题,这点安朝踌躇了很久,挑选了很多优美的字眼,据他说都不足以形容我的好,我老实不客气地说,那是因为我的优点太多,一个字概括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