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稀泥:“那就好,那就好。你看,自古都是这个道理,一味要一样东西,最后并不一定得到,权势也是这样。”
“我要权势,还不是为了”他瞪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
“是,是,你有你的理由嘛。”我喝的有点儿多,酒气一个劲往上窜,辰儿又凶神恶煞的,便想撤退:“天色已晚,不打搅你休息了。”
他不语,双唇一颤一颤的,仿佛受了委屈的孩子。
“派一辆车,送我回宫就行了。”我提点他,顺便做进一步要求:“别说我来过这儿啊,实话跟你说吧,我和你父皇怄气才出来的,你我年纪又差不多,外人知道了总要说三道四。”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他忽而双眼潮湿,像被露水打湿的石头,黑到深处,亮进心里。
我苦笑,缓缓道:“那是我的家啊。”
“为什么你的家在那儿?”他颤声:“为什么不能把这儿当成你的家?”
“你喝多了。”我起身。
他一把拉住我,狠狠盯着我:“你就这么爱他?”
这孩子,太放肆了,我脱口而出:“这不是你该问的。”
“不该爱的都爱了,还关什么该不该说。”辰儿缓缓站起来,反而抓得越发紧了,满脸写着破釜沉舟:“别装傻,装了十年傻,你不累我都累了。”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这人好怪,亲近不得。”我挣扎:“松手,这样像什么?!”
“他有什么好?我有什么不好?”他一边用力拽着我,不理我的挣扎,一边喘息:“旁观者清,这十年,我冷眼看着,有什么看不明白。你以为他爱你?傻女人,他只把你当狗,最愚蠢最忠心,踢都踢不走的狗!他对你好?傻青绢,你明明知道,就是离不开他,我都替你可惜……你这样聪明的女人,怎么就毁在他手上?他懂珍惜吗?他只珍惜自己。你为什么这么傻?不抬起头,到处看看,旁边一直有个我,你怎么就熟视无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