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被爱,以婚姻、以誓言,结永世之好。
拜堂、撒帐、饮合卺酒、挑盖头……
直待裴恕以武力驱赶走众多观礼的下属,又被郎廷玉、何廷正二人拖去外头吃酒,房间里才真正地安静了下来。
“姑娘……夫人,要不要把大衣裳脱了?”寻真小声儿问道。
那凤冠委实不轻,听说从前还有新娘子压歪脖子的,她怕陈滢嫌累。
“那就拿掉吧,霞披也先解了。”陈滢笑道。
这点儿分量实在不算什么,不过她也没有自虐的倾向,能轻松些自是好的,随后又吩咐:“拿香胰子来,先把脸洗了才好。”
新妇妆实是千人一面,粉面三尺厚、朱唇如涂血,总之,把人妆扮得辨不出美丑来,便算成功。相较于凤冠,脸上的浓妆才更让人难受。
寻真并知实忙去张罗,一时收拾已毕,陈滢挽了个简单的发髻,仍旧著大红喜服,坐在榻前吃了几块点心。
桌上有现成的饭菜,只她并不饿,且晚上也不宜多食,略垫了垫便罢,随后便挑了本书,秉烛细读。
一个时辰后,裴恕终是回来了。
他也是一身的大红喜袍,额上勒着根大红锦带,当中镶一块美玉,因喝了不少酒,目中瞳仁不似往常剔透,略带几分朦胧,衬长眉隆鼻、墨发如漆,格外英气迫人。
“吃好酒了吗?”陈滢起身相迎。
裴恕咧嘴冲她乐,旋即又向她打了个“噤声”的手势,脚下一转,蓦地行至窗前,伸手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