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取过阿欢手中酒壶,豪饮一口。
“阿姊不想保持清醒了么?”
“嘘你听。”鸟声叽喳,两人肩靠肩,鬓发微拂。光束透云而出,漫射长空。
“天亮了。该动身了。”
阿欢背卫澈下楼,马车已候在道旁。车篷斑驳,辕木干裂,然能短时间寻来一驾已是不易。
“虽旧了些,送你们至关口尚能应付。”
她将卫澈小心置于马车上,拉绳驭马。影魅与瑟衣各骑一马,两人一前一后,紧随马车。
天高云淡,日光洒落旧道。颠簸马车复经昨日飞瀑,阿欢目不旁视,持缰的手却越握越紧。
“热食饱腹,保你万事无忧。”
“叫你阿欢,愿你岁岁常欢愉。”
“没有我,也要好好过……”
竹叶青于胃里翻江倒海,这一切是那么荒诞不经。她湿了眼,骤然的疼痛将她拉回飞驰马车。
湿意消散,她低首望去,粗粝缰绳划破掌心,血正慢慢渗出。
这些日子的艰险让她认识到单枪匹马极难成事,她原想着跟卫澈去漠西暂缓,来日复仇,他或可有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