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澈救不及王瑾,而她也没能救下顾青。当时的他们羽翼未丰,眼睁睁地看着亲近之人离自己而去,没有任何庇护能力。
冬青定步。
“至少这次,我会护你周全。”
他笑意酸涩。周全?周全的是计,从来不是人。他早将生死置之度外。
“我估摸他暂时不会动你。不然你自刎,他乐见其成,何必来医治你?”韶九思虑道。
明王摇身一变,成了帝王。数年来他勤恳爱民,努力抹去他得位不当一事。找到先帝遗孤,他顾忌甚多,杀了难堵悠悠之口,最妥贴的方式是假以道义之名,终生幽禁。
冬青一声嗟叹,透过支起的一角窗缝,恰有秋菊迎头烂漫。
可怜中庭菊,灼灼好颜色。
卫澈为了王瑾,倾注心力,不惜自毁来获得可能的线索。可他一直是少庄主,冬青不同。
操控棋局的人亦是棋局上的一枚棋。是要多少坚韧之心,才能让他在这一个个晦暗的夜里坚守至今。用数年岁月准备赴死。无人可诉,无路可退。他忍受孤寂,背负伤痛,只因他是清风堂少堂主。
他不敢辱其名。
韶九搭上他沁凉手背。冬青身子一抖。
“来日之事尚不可说,万一……他突然没……”
“你胡吣什么?”冬青很是警觉,急急喝止,却见她目光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