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只眼睛顿时定在他身上。卫澈蒲桃卡喉,不知该咽该吐。
清官难断家务事,何况这分明是夫妇情致,舞到他跟前来了。
“你们恩爱得紧呢。”
小王爷清清嗓,别转眼神。王妃笑意融融,仿佛认可他的话:“景瑜说笑了。阿欢对你也很是关切。日日煎药按摩,还做了张轮椅,方便你行走。我现下胎儿六个月大,若你们能怀一个,正好一起做伴……”
“咳咳……”小王爷方端起奶茶,差点呛到。他扯扯王妃袖摆,打断她话头:“这事就不要宣之于口了罢。”
卫澈嘻嘻一笑。
“王妃说得在理。待我行走如初,定会好好考量。”
大夫说他腿伤已无碍,不能行走许是心疾或力气萎缩之故。阿欢很是忧心,照拂得分外精心。嘘寒问暖、端茶送水,几乎无有不应。
于是他发现自己可以站立后,仍装得孱弱,好堂而皇之地坐在她亲做的轮椅上,一赏秋色。
深秋漫吹的黄沙渐渐添了白色。一场初雪后,卫澈裹着靛青大氅,坐在轮椅上,看碧色翩跹。
阿欢辰时练剑,风雨无阻。她住水吟庄时,卫澈总被鸡鸣扰梦。现下无鸡打扰,他反倒嚷嚷要陪她习剑。
眼前的人好似要划破灰白混沌天际,以手中剑点亮熹光。她手心薄薄湿了一层,剑势愈快。
她担忧卫澈总也不能行走的双腿,亦想起前日书信自东临城而来的信。当时卫澈未起,王妃交给她,说是写给两人的。她便等卫澈醒来,让他念给自己听。
卫澈道是韶九的信,信上言明孙巍已死,王家平反。水吟庄无碍,其余人均未受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