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他还能扛住,那是因为李识宜表现得很恨他。恨他他不在乎,要恨就恨,最好能恨一辈子。他就怕李识宜对他从来没动过心,那比杀了他还难受。
事实摆在眼前,这回他骗不了自己了。
除非得了斯德哥尔摩,否则谁会对把自己逼退学、害得自己遍体鳞伤的人动心。
谭承两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膝盖,把头用力低下去,背部开始不住地痉挛。良久后再抬起头,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傻逼……
谁让你他妈来自讨没趣!
谭承目眦欲裂,恨不得现在就开车回到过去撞死自己。但世上哪来的后悔药?错了就是错了,再怎么不认也没用。
这种悔怒交加的情绪让谭承忍无可忍。几分钟后,他打开车门跳下车,决定去敲李识宜的门。他必须问问李识宜,自己还有没有弥补的机会,哪怕只有一丁点可能性,也比这样绝望的发狂要强。
可刚一下车,余光里两道人影突然闪过。
谭承瞬间察觉。
从小在军人家庭长大,他的警惕性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何况这里既是郊区又是棚户区,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很显眼。
他四周扫了一圈,看见一辆金杯绝尘而去。
车上的人什么来头,用脚趾想都能想得到。谭承皱紧了眉,回到车上拨通邢天羽的电话。
自从出事以后他们几个就几乎没联系过,谭承也没想找他们求助,哪怕从前谭承没少给他们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