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识宜偏开脸,“你这让我怎么说。”
“实话实说。”
李识宜喉结动了动,嗓子前所未有的干燥,实在是说不出任何形容词,只能象征性点了下头,让对方去意会。
谭承激动万分,抓过他的手腕就开始啃,把内侧那道疤啃得密密麻麻全是齿印。
出生到现在,这是李识宜头一回清晰知道什么叫面红耳赤。之前谭承给他下药他都没这感觉,只是觉得被羞辱,现在却完全不同,有股奇妙的热气从脚心一直蔓延到头顶,发间仿佛都在往外冒白烟。
他尴尬地催促道:“你还不起来接着擦地?都几点了。”
“急个屁啊,早干晚干不都是我干,再让我抱一会儿。”
不出力的人没资格叽叽歪歪,这是谭承的人生信条之一,也是他此刻能继续把李识宜拥在怀里的救命稻草。
李识宜只能不说话了。
谭承一边轻轻啃咬他的伤疤,一边含混地忏悔道:“我他妈真恨我自己。当初怎么会那么对你?看着邢天羽他们那么欺负你,我他妈居然一句话都没说,真他娘的傻逼!”
要是科学家发明出时光机,他第一个报名回去抽高中的自己两个嘴巴子,打得越响亮越好,把当时年少虚荣冷漠的自己抽醒。
“有好几次我都想制止耿维他们,但没意识到事情会那么严重,我以为他们就是图个新鲜,最多动一两次手就算了,而且我从来没授意他们打你,更没让他们逼你退学,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
李识宜沉默地听着,看似没有反应,手指关节却收得很紧,指甲深嵌在掌心,只是感觉不到疼痛。
谭承盯着他,鼻根一酸:“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他妈活该为你吃苦受罪。如果当时我能站出来保护你,一切就都会不一样……是我太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