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裴渡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汤药砸在地上。
黑色的汤汁落地还冒着热气,多半溅到季素心的小腿,她眼神却麻木空洞。
裴渡心口一股闷气发不出,额角青筋都暴起:“季素心你当真狠心!你与我闹脾气,孩子何其无辜!?”
已经记不清,裴渡是第几次说她闹脾气。
季素心听过,只觉疲累,厌倦。
她落下眼,无声发笑:“是啊,我心狠,可再狠又哪里抵得过裴大人,那样多的誓言,说忘忘……”
她望着他腰间新配的玉佩,忽然有些记不起那里原本挂着的香囊是什么模样了。
只依稀想的起,成亲那日,她亲手为他配上那枚手缝的香囊时,他幸福满足的样子。
他说:“爱妻当爱季素心,你待我好,我心里都知道,此生我必不负你,这香囊,我定时刻佩戴,亦如你时刻伴我左右,解我忧思。”
誓言说过就散在风里,而今,香囊也被光泽的玉佩所替。
裴渡意有所感,顺着她的视线垂头,眼底闪过一丝慌乱。
“这玉佩我只是替人所佩,解人相思,你别胡思乱想,过几日我就将香囊换回来。”
季素心静静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