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出来了,我自从被骆照银破坏掉腺体之后身体就一直很不好。我那天挖了好久啊,把那个院子里的草都快翻干净了,最后才在墙角的一块石头底下,挖出来我妈的骨头。”
“还不是完整的骨架子,就那么一根一根的,摆在一起,埋进土里就那么一小堆。”
最上面放着的头骨也是残缺的,肉都烂完了,连渣都翻不出来,也不知道有没有被狗吃,他不敢想。
他说着,脸上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手上猛地用力,捏紧了她的下巴。
“你猜我在那堆骨头里,还找到了什么?”
他另一只手,伸进裤兜,掏出一支表面的涂层都被磨掉,不知道拿着它的人用它到底写过多少字,破损到年份都看不出来的笔。
“这是骆照银公司周年时的纪念品,虽然现在看着不清楚了,”他手指点了点金属外壳的一角,“这里原本刻有骆照银的签名。”
“我把刻有你签名的笔扔进埋尸体的那个坑里了。”
那天,他在挖到那只圆珠笔之后,最可耻的是,心底那个巨坑,又被诡异地填上了,多亏了它,再次有了活下去的动力,或者说使命。
“我后来有查到,就是那一天,12月20日,他捅了我一刀之后,就去了你家。我还查到,那天晚上,骆照银本来在家里办乱交趴,结果到中途的时候,她自己走了。跟她一样缺席的,还有任晴。”
“现在姓任的Alpha是我,不是你,你觉得,要是闹到警察那里……他们会放弃谁?”
“我再说最后一次,以后你养的宠物你自己管好,她是我的,你离她远点。”
男生突然捧着她的脸,凑过来,突出的眼球几乎快贴上她的眼睛。
任鸢原本因为混乱和痛苦而急促的呼吸一滞,因为看到他瞳孔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