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果说任晴是从母亲那里继承了火堆的看火人,当初的骆照银,又到底是最初点燃柴火的火星,还是被火舌舔舐吞噬的柴呢?
算了,跟她又没有关系。
因为在家,男人的头发也没有刻意去打理,一头黑发,都柔软地垂落下来,几缕发丝落在眼皮上,微微遮到一点眼睛。
再搭配上她买的宽松毛衣和长裤,看起来就很年轻。
像个还未出世的大学生一样。
任鸢盯着他看了会儿,思维突然有些发散。
任晴好像从来没有过无忧无虑咸鱼躺平的大学时代,不对,准确来说,是学生时代。
从她进入那个家里开始,任晴就总是很忙,好像有看不完的书,上不完的课,就算高中毕业进了大学,在其他人还在享受自由的大学生活,在参加社团出门聚会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忙着接手家里的事。
就好像不需要休息,也没有休息。
再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因为她,他杀了他的母亲。
任鸢站起来,朝他走了过去,蹭进男人怀里。
瞥了一眼,他看得那么认真她还以为是什么书,结果是一本食谱。
她一过来,食谱就被任晴合上放下,手臂揽着她腰,抬头,柔声问她怎么了。
她没说话,捧着他的脸,细细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