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uliya,爸爸妈妈也很想你,但不能因为哭鼻子耽误睡觉哦,不然会被Baba Yaga抓走的,”段雀吟一改她以往在朋友面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温柔又平静地哄道,“妈妈和爸爸很快就会回去,要乖乖听叔叔话,知道吗?”
她的话音落下,斯拉夫男人的说话声也从画外传来。后者的声音低沉粗犷,却能隐约在每个停顿的末尾听出一种柔软和仿佛哭泣般的鼻音。
他说了什么薛汶听不懂,大概也是在安慰孩子。段雀吟还在电话里嘀咕了一句,说:“当爸爸的人怎么比孩子哭得还可怜。”
这通电话没有打得太久。
Yuliya真的是个很听话的孩子,在和妈妈通过电话后看上去也没那么难过了,趴在薛怀玉肩上揉着哭红的双眼,不一会儿便闭上了眼睛,似乎是哭累了。
“你……挺会哄孩子的。”薛汶看着抱着Yuliya的薛怀玉,开口道。
薛怀玉深深看了薛汶一眼,半晌,回答说:“主要是我小时候也经历过差不多的情况。有时候我自己也觉得奇怪,都那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竟然还记得很清楚。”
这之后,两人有一会儿没说话。
从刚刚起,薛汶一直都表现得格外沉默,他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某个瞬间有点恍惚,心里莫名升起一种微妙的感觉。
或许是终他的整个童年都没有对父母产生过任何依恋,所以因为想念父母而流泪对于薛汶来说实在是种太过陌生的体验,以至于他在发现Yuliya哭了的时候,竟然没能第一时间想到这个对普通人来说应当是最显而易见的可能。
会是什么感觉呢?
他找不到能够类比的情况,因而觉得有些虚无。这份虚无拉着情绪下沉,让他没有了说话的力气。
被吵醒的板栗在薛怀玉和薛汶两人的脚边绕来绕去,一身皮毛隔着裤腿蹭过脚踝,传来毛茸茸、软绵绵的触感。然后它一下蹦到了薛汶腿上,伸长脖子凑到薛汶面前轻轻嗅了嗅,紧接着侧过脑袋,用脸颊去蹭薛汶的下巴。
“把她放回房间睡吧,抱着不累吗?”薛汶抬手摸了摸板栗,率先打破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