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我说这些,让我觉得混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希望怎样不希望怎样?”
沉重的金属乐撞击着耳膜,各类酒的味道胡乱地搅杂,还有丝丝绕绕的烟味纠在妖娆的灯束下交合缠绕说不尽的沉沦。
吧台里的调酒师飞着手上的调酒杯,在空中炫着得意的舞技,头顶大排的高脚杯净明得心惊,酒架上斑斓的酒被柔和的灯光反衬出虚幻的美好。
陆景两指提着whiskey杯,微微晃了晃,另只胳膊支着下颌,随意而优雅,同酒吧混乱色调不搭,却又是那样和谐。他手边的另个人好像不能这样安闲。陆景放下杯子,偏过脸,看看邻座的李牧野。
李牧野皱着眉,一脸苦涩相。
“景,我希望你好好的,也希望张冉好好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陆景表情淡淡的,说话的声音也不大,但李牧野听得清楚,即便是在这样喧嚣的环境,他也能清晰地感知陆景――他曾经的,或者也是现在还在喜欢的人。
“景,张冉还不觉得他自己是gay,现在的他就像当年的我,你离他远点儿,否则……”
“否则怎样?”陆景并不在意地抿了一口whiskey。
“否则就是你和我这样!”李牧野悲愤的低吼在电贝司的嘶吼中散去了威力,“景,我不想你再受伤。”
陆景伸手拍了拍李牧野的手背,说:“我没事,你不用自责。”
李牧野一仰头剩下的酒被他一股脑灌了下去。陆景撤了手,拿起杯子,很有节制地喝了一口。
“景,我一直想问你,那时候你为什么会选择出柜?”李牧野瞪着通红的双眼,逼视着陆景问。
陆景轻声叹了口气,说:“那时我觉得我是,所以出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