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沈二柏陪着林娇卷进林家和皇后的纷争之后,沈二柏就有意的减少了往三清这边来的次数。尤其陈景又进了翰林院, 他就更小心了些。
毕竟文人墨客的嘴,有时候比刀剑更伤人、更致命, 自己这边不清不白的就别去带累妹妹。这会儿见铃铛找过来,还以为又是三清来催他去家里吃饭, 差点儿又给躲了。
好在铃铛手疾眼快动作快,三两步揪住了想跑的沈二柏,粗略把事情给说了之后,这才沈二柏连大夫一起给带了回来。
吕大夫是营地里的大夫,平时给五大三粗的汉子看病什么伤病都看惯了, 什么话都敢说什么药都敢下,反而是现在被沈二柏带到陈家来,连说话动作都轻了不少。
进屋之后号脉更是仔细得很,号了挺久左手倒右手,右手换左手的也不说话,看得沈二柏嘴角直抽抽。要知道当初自己伤得只剩一口气回来的时候,也没见这老东西这幅模样。
老吕不是医术不行,而是这么多年在麒麟军里混得太久,打交道的不是刀伤剑伤,就是被责罚挨打受的棍棒伤,好些年没给内宅里的妇人诊脉自然得小心为上。
好在诊到最后是个好消息,老吕揪着自己胡子喜得活像是自己得了个老来子一般给三清和沈二柏道喜,嘴里还忍不住的念叨,“这些年送走这么多人,总算也轮到自己诊出个喜脉,也算是件大喜事。”
这话说得多少有些渗人,好在沈家兄妹两人都不忌讳这个,况且这会儿三清还真没心思计较那些,她满心满眼都是‘我踏马的真怀上了?’
要不说人类最大的恐惧都是来源于未知呢,之前虽答应了陈景赶紧要个孩子,但嘴上说说和孩子真来了可是两码事。刚刚软腿晕过去的人,这会儿恹恹的歪在床头瞧不出高兴还是不高兴,连沈二柏围着妹妹逗她说了好一会儿话,也没个太大的反应。
沈二柏瞧着她这模样,还以为是刚刚晕倒还没缓过劲来,就不再多说从里间出来了。也就是这会儿他才坐下安抚一直跟着着急的铃铛,却不想正好这会儿陈景也气喘吁吁的从外边进来,什么都没听见就听见沈二柏说什么万事有他别担心,还以为真出了什么了不得事,脸瞬间就白了。
好在一家子没谁打算在这件事上抻着他,小铃铛上前把事情说清楚之后,就赶紧把人给推到里间去了。许是还是大半天,两人在里边也没敢太放肆,陈景到底怎么哄的三清旁人也不知道,反正等到再出来时,两人就都高高兴兴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