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的车队,在喻悦兰的话音里缓缓向前,崔渐春凝视着一辆辆与自家“背道而驰”的马车,反复琢磨起喻悦兰的话。思量间,她不觉抬头望去?开远门的方向,那?是与归家之路,完全相反的方向。却是那?样?光明,充满希望。
沉重的行囊,带着悲哀的过去?,压垮了她所有梦想。唯一能让她坚持下去?的力量,又将赴去?很远很远的远方。
愚哥儿,
再见时,你还会在原地吗……
崔渐春陷入怀疑。
踱步来到褚芳华的马车前,车厢内无端的谩骂还在继续。崔渐春听着声声污秽的话语入耳,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只瞧她半登上马车,掀开竹帘,不顾褚芳华的谩骂。@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在母亲面前表达道:“母亲,那?日在公?堂之上,我曾说过,受了那?四十仗,我们便两不相欠。既是如此,我去?哪,过什么样?的日子,是生是死,都?再与你无关。我想明白了,也看?清楚了,跟着你回雍丘,只能将我们的余生都?困进牢笼。你看?见我,只会想起你失败的过去?,你不会原谅我,我也不会理?解你。与其这样?折磨,不若一起放手,让彼此好过。”
“所以母亲,我走了。”
“原谅女儿不孝,也愿您能放下。不若您的余生,不会再有宁日。”
崔渐春言语中满是决绝,经历那?件事之后,她从不敢细想,她怕想到若是这件事没有太史筝的帮助,没有宝念的勇敢,褚芳华和柳愈庚得逞了该如何。
那?将会是被榨干血肉,令人可?怖的一生。
只是幸好,道义尚存,
她们团结在了一起,将黑暗荡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