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泽川陈兵北原校场,阒都四万新兵究竟能撑几时?须得立刻请大帅出兵勤王。上次大帅出兵青鼠部,军饷是薛修卓给的,如今再越天妃阙去打中博,军饷还得向薛修卓开口啊。”
* * *
刑部的狱卒熟悉薛修卓,替他打开门,说:“大人是要见薛典守吗?只要有票子,我这就去开门。”
薛修卓顺着狱卒的手臂看过去,仅仅瞬息,就收回目光,道:“我是来见迎喜的。”
狱卒没有多嘴询问,看过票子,就引着薛修卓往里走,给他解着牢房门,说:“迎喜公公还有案子在身,就没有跟别人关一块儿。大人请。”
薛修卓低下头,进了狭窄的牢房。
迎喜囚服肮脏,受过刑,正蜷着手脚躺在里边,听见动静,浑身一抖,一骨碌坐起来,抱着头躲闪,喊道:“我有罪、有罪!别打了!”
薛修卓环顾四周。
迎喜从双臂间的缝隙里看到薛修卓,立刻连滚带爬地下了床,跪在他脚边哀求:“大人,大人是来查案子的?我有罪,我有罪!”他晃着锁链,指着自己的脸,“但我这回是冤枉的!”
薛修卓官袍被迎喜攥皱了,他垂眸看着迎喜,说:“你的罪尚无定论,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能如实答我,我自会跟刑部官员酌情定罪。”
迎喜慌忙点头,目光跟随着薛修卓,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都是受老祖宗的安排!”
“是谁派你去启东监军?”
“先、先帝……”迎喜说,“先帝派我去启东监军,此事是由老祖宗举荐的。老祖宗说我们父子一内一外,日后就吃穿不愁,再也不必仰人鼻息了。”
薛修卓继续问:“边郡的军粮是你换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