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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云疾驰在星野,他穿过莽莽萋草,奔赴向灯州。在城下举起腰牌,喝道:“开门!”
灯州吊门轰然砸下,霍凌云奔过通道,翻身下马,随即疾步上城墙。他夺过侧旁的火把,驱开眼前的黑暗,在粗喘中照着前方。天妃阙隆起的山峦沉寂于漆夜,急报里说的启东守备军不见踪影。
霍凌云问守城将:“狼烟台可有动静?”
守城将答道:“一切如故。”
霍凌云背部在路上跑湿了,他擦了把脸上的汗,将火把还给守城将,说:“严加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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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云蔽月,星子凋零,好物转瞬即逝。刀剑碰撞间火星迸溅,邵成碧翻坠下马的那一刻胜负既分,他的刀断了,跟乔天涯的师徒情谊也断了。营地被坍塌压倒的火把点燃,都军的脚步声凌乱,他们根本不是擅长步战的禁军的对手。
邵成碧也不是乔天涯的对手。
乔天涯跟邵成碧只有几步之遥,他的剑在火光里归鞘,侧过的身体被混乱交叠的虚影覆盖,恍惚间,竟跟适才拔刀的邵成碧有些神似。
“此战必败,”乔天涯在“噼啪”的燃烧声里轻轻地说,“师父不是来讨伐我的。”
邵成碧掩着胸口,残喘难续。他苍白的嘴唇翕动:“我这般老……再也不复当年勇……我来见见你……你父亲做了错事……”邵成碧努力睁大眼睛,望着模糊的天幕,“……我也做了错事……这一仗……我替你父亲……还了场债……沈……不负太傅所……言……”
乔天涯看向邵成碧。
邵成碧却不肯看乔天涯,他沙哑的声音像是破了的鼓,在弥留之际,喃喃道:“乔松月,好儿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