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愈答道:“震慑宵小,以正尊卑。”
姚温玉在风荡起时骤现锋芒,说:“大谬不然,老师殚精竭虑思民生,稳健求和顾民意。事事以民为先,时时以民为本,如今你们颠倒尊卑、罔顾百姓,为一己之私苟且庙堂。岑寻益、孔泊然、薛延清,尔等究竟以何等颜面再拜我的老师!”
他鲜少露出此等肃色,一番言辞犹如刀割,划得岑愈踉跄后退,哑声说:“我等……”
姚温玉神色依然不变,继续说:“我再问你,所谓药沉疴、归民田、安民业、正尊卑,此四点你们做到了哪点?”
岑愈气势已弱,说:“丹城、遄城、芜城、荻城田税皆已收回,四城归田于民,减免税收,正是休养生息之时。”
“赫连侯为了填补遄城田税,属意旗下乡绅强刮地皮,田是还了,却是拿戈壁充良田。四城流民仍然层出不穷,茨州早已人满为患,你们所谓的药沉疴、归民田、安民业,不过是取轻放重。诸位拿去赈济的粮食,都是我们府君恩受的。”
岑愈哪想姚温玉会陈词凌厉,遄城田纠确有其事,只是迫于外患不得不暂时停止追究,今日已经成了姚温玉的一把利器!
岑愈身旁的学生反应极快,道:“一派胡言!你背 孪湍埽?不以门第前尘来绝英雄后路,更敢以身为剑战守端州城门!”
雨噼里啪啦地打在伞上,像是急催的战鼓,震耳欲聋。
“辅佐良主,我便是天间**,聚散随意。我可以无名、无德、无所颂,但吾主,”姚温玉稳如山,咬词清晰,“必定彪炳千秋。”
谋士!
谋士与朝臣,都是辅佐良主的人,姚温玉敢自贬自身功推沈泽川,是因为他是沈泽川的谋士,他是替沈泽川在谋江山、谋名望,不是为自己。他言辞间句句都在反问阒都诸人,李剑霆做了什么?人主无作为才是辅佐无能。
岑愈强撑着,说:“纵然你巧舌如簧,也掩盖不了沈泽川出身不正。他父亲沈卫兵败六州,若是放你们入城,来日全天下的人都要拜沈卫这个无耻狗贼!”
姚温玉说:“如此,李剑霆就出身正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