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务室量体温,乌妤蔫蔫地看校医对着头顶灯光,眯着眼睛读数字,出口前一刻她还抱有侥幸心理,脸缩在衣领里,只露出烫得发红的脸颊和一双眼皮发沉的眼睛。
“37度7,吊水还是吃药?”校医说完,等她选择的时候,脑袋转向别处,护士在药房。
整个医务室连角落都坐着人,乌妤下意识跟着校医的视线转动,也粗粗看了一圈,个个顶着烧得发红的脸,喘出来的气都是烫的。
京淮晴一阵雪一阵的,乌妤轻轻拽下拦到鼻子处的衣领,艰难出声:“哪种见效快?”
“吊水,今晚上吊完回去,吃药睡一觉,明天烧要还是退不下去,再吊一次估计就差不多了。”
校医平淡缓和的语气像个机器人,冒出来的每个字眼都在拉扯乌妤的理智。
平常路边的诊所见效快,那都是加药加得猛,除非是特别难受的情况,否则她几乎不会选择这种地方,可是下礼拜弥渡跨洋合作的项目就要正式开始了。
猛就猛吧,两者权衡好。
乌妤嗯了声:“吊水吧。”
捆手腕,找脉,消毒酒精飘满整间医务室,乌妤憋了口气,等护士扎完针,屋子里来来回回走动着人,等这些动静差不多消失时,她也偏着头靠在椅子上睡了一觉。
兜里手机振动一声前,她正数着掉落的点滴。
拿出来看,是她妈发的消息,问她马上过年了,是回青港还是就留在弥渡过年。
打字回复过去:[问问姥姥?我是都可以,老头儿是不是不方便?]
叫乌凛显得没大没小,爸更叫不出口,很怪异,可说话总不能“喂来喂去”的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