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酒眠瞪大了双眼,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在应当被葵家主收房的新婚之夜,与不知名的小卒私通后被抓获,即使他是个无足轻重的小喽啰,这件事也足以让任何alpha脸上蒙羞,他已经做好了挑衅完这无从反抗的命运的后果。
葵家的保镖把他按在这处庭院里就退去了,林酒眠在这里,看见了他的“命运”。
无从反抗的命运,绝世的美貌,无法自抑的震撼。
他心如擂鼓,身体在那件粗糙披上的外衫下几乎要缩成一团,这也是他第一次,感受到自惭形秽是什么意思。
葵家主射出箭筒中最后一箭,湛青色的弓弦震动,庭院内安静下来,侧耳能听见大朵的白色山茶花落下。
“‘外面’。”葵轻声说,他的话音如同雾气在空中消散:“你是,走出洞穴之人么?”
林酒眠愣怔怔地望着葵的脸。他自然没有接受过任何哲学相关的教育,听不明白葵的话语,只能理解为他是在与自己打哑谜。比起这个,他更在意这个传闻中大权在握的葵家主,居然是这样一种形象。
“葵家可有薄待你?”葵淡淡地说,并不在意一个淫宠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
平心而论,葵家给了他们一处安稳的屋檐,这条件绝对谈不上苛待。林酒眠抿了抿嘴。
当葵家的一只丰衣足食的狗可能是个不错的选择,但他还有更多的事情想要做。
“我想自由地选择我的人生。”林酒眠说道:“我不需要谁来厚待我,我想成为……成为我自己。”
“此世之内,人人生于囹圄。”葵轻声叹息:“囹圄之内的规则恰恰是维持稳定的必要之物,你自以为走出洞穴,却只会被太阳灼烧双目。”
“不会。”林酒眠咬着牙,任他再愚钝,也能听出葵的意思:“只要我能出去,旁人有的,我也会争取来,我不会过得比任何人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