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母。”林酒眠说。
葵的表情在日光下看不分明,像是融进了光晕里。庭院寂静,就在林酒眠以为葵要失去耐心直接处决他的时候,葵像是疲惫了般,复又拨动那张弓弦,像是在弹奏一支无人能懂的曲子。
“回答我一个问题吧。至此为止的人生,你认为是有意义的吗?”
“有。”林酒眠在萦绕于庭院之中的风中睁大眼睛:“尽管它荒诞滑稽,我否认命运,但我绝不会否认我的人生。”
清越的一声脆响,葵放下了手中的弓,站了起来。
“那就先欠下了。”葵自言自语。
“给你一天的时间。”他开口说道,银白的长发在空中飞扬:“逃走吧,然后向我证明你人生的意义。”
“我……”林酒眠的心砰砰直跳,心脏深处的烙印也鲜活地恢复了疼痛:“您……您放过我了!”
“没有。”葵摆摆手,“家规只说私通者当处于死刑以正家风,却没说处刑时间,今日天气太好,不适合见血,等挑个合适的时候吧。”
“给你一天的时间逃跑,一天之后,无论是被葵家的侍卫抓住处死,还是因为精神烙印发作心脏枯竭而死,我都不会再过问。”
“等某一天你有资格活着站在我的面前时,再来谈论这些吧。”
“就让他这么走了?”一旁的侍卫惊道:“家主大人,这……”
“一个孩子。”葵家主淡淡地说:“一个急于证明自己的小孩,就随他去吧,困在这锦绣堆里确实没什么意思。”
侍卫是从多年前就一直跟着现任的葵家主的老人,他看了眼远处已经跑得只剩一个小点的小孩,又说:“可他是家主大人接到位置后,挑选的唯一一个……我以为……”